大人，就那麽相信相爺麽？

尉遲暮雪立刻走過去，看到一個十幾歲的清秀小丫鬟在哭哭啼啼，躺在床榻上陷入昏迷的男子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，唇角有一道血漬蔓延下來。

“可惜了，這麽年輕。”醫館的大夫紛紛搖頭。

這種毒一旦吐血了一般就沒法治，因為肚腸已經爛掉了。

尉遲暮雪看了一眼，“把他的衣服扒了。”

小丫鬟擡頭，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驚慌的望著他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還包著眼淚。

“想讓他活命嗎？想就把他衣服扒了。”

小丫鬟抿了抿唇，看見她剛才救的那個人狀態已經恢覆過來了，只好紅著臉，去解他家公子的衣帶。

小丫鬟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，做這種事情自然是青澀害羞的，尉遲暮雪嫌慢，走過來，三下五除二，直接將那公子的衣服扒開了，白斬雞一般的身體露了出來，小丫鬟立刻紅了臉。

尉遲暮雪凈了手，讓人取來針線，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把細窄小刀，淋過酒之後在燭火下燙了燙。

那柄短刀十分鋒利，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，「白斬雞」已經被剖開了。

這時，這位公子的家人剛剛趕到，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夫婦，穿著一身綾羅綢緞，一看就是富庶人家。

婦人過來第一眼看見自己的兒子被人開膛破肚，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。

尉遲暮雪無視那邊的騷動，纖細靈活的手指熟練的探入腹腔，取出腸子，找到潰爛的那一截，直接一截截割掉，再縫合。

在場的所有人都吐了。而她面色從容，盤子裏，丟著一截又一截血淋淋的爛腸子。

做完這些，她取來一個面盆凈手，對面色蒼白的小丫鬟說：“記得，十二個時辰內不能給你家公子吃東西，三十二個時辰內只能吃流食。”

她起身，看見醫館的小廝已經提來一桶一桶的牛奶，讓給那些病人灌去，一個人灌下幾大海碗。

做完這些，環視一圈，看上去覺得都差不多了，才離開醫館。

步不離緊跟在她身後。

“大人……”

“去查。”尉遲暮雪只沈聲說了兩個字。

“屬下認為，相爺最可疑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尉遲暮雪只是微微一停，倒沒有很驚訝的樣子。

“聽聞丞相府中，處理背叛相爺的人，就是給他們灌服海棠春。”

“聽上去倒像是他會做的事。只是，用同一種毒藥，並不能代表什麽。”尉遲暮雪瞇了瞇眸，“很可能就是禍水東引。”

“大人認為是有人想挑撥你跟秦慕楚之間的關系？”步不離道。

“只是猜測。”

“大人，就那麽相信相爺麽？”步不離忽然說了一句。

尉遲暮雪一頓，沒有回頭，上了門口的馬車，兩人在醫館門口分別，步不離要回天外天去找線索。

尉遲暮雪有一下沒有下撥弄著自己的銀手鐲，面容看不出情緒。

車夫在前方問：“去哪？”

“進宮。”

說完，尉遲暮雪就閉目小憩了，最近的事太多，傷神。

馬車一搖一晃的走著，行了一段路，她猛地睜開眼。

不對……

這個車夫的聲音低沈沙啞，與來時好像不同。

她猛地一掀開車簾，才發現馬車並不是朝進宮的方向。

“停車。”尉遲暮雪冷斥了一聲，發現馬車並沒有停下，反而還更快了。

她一把拔出劍，忽然聞到一抹奇異的香味，瞬間就失去了知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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